万象更新 虎虎生威——民间美术中的“虎”

万象更新 虎虎生威——民间美术中的“虎” 字体： 小 中 大 分享到： 万象更新 虎虎生威——民间美术中的“虎” 2022-01-20 09:30:27 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

中国美术馆收藏武都虎鞋张友兰

虎的形象在民间艺术中十分常见，与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与老虎有关的民俗和日用品比比皆是。陕西关中嫁女需发面虎；孩子小的时候要戴虎头帽，穿虎头鞋；土家族自称白虎后，家家户户常年拜白虎。这些民间艺术中的虎，既是对古代文化的继承和发展，也是民间表达吉祥寓意的象征和寄托。

中国徐莉美术馆收藏的风筝《虎宝宝的生日》

“虎”在民间艺术中有丰富的表现形式，如刺绣、版画、剪纸、泥塑等。用于玩具、服装、家具等日常用品，出现在日常生活、时代习俗、生活礼仪等生活场景中。《老虎》为什么这么受百姓欢迎？大概源于古代遗留下来的图腾崇拜和世代植根于人们心中的吉祥观念:驱邪、镇宅、祈福。古代的虎图腾把“虎”的形象放在神圣的地位，追求“虎神保佑我”，而民间艺术中的“虎”形象则是为我所用，是一种物化的“为我服务”的审美心态，反映了人们对生活的赞美、对幸福的追求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杨家埠年画《山虎》被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

适应不同的场景和特殊的意义，“虎”的形象在不同的领域表现出不同的特征。时而端庄，时而可爱，时而夸张，时而调皮。比如民间剪纸中的老虎大多调皮活泼，灵活生动，表现出吉祥，亲民；在木刻版画中，老虎的形象往往是凶猛而威武的，表明它的威严和不可侵犯。在服装等比较实用的日用品中，如虎头帽、虎头鞋、虎头围、虎头枕等儿童用品，具有功能性、审美性和文化性，直接服务于生活。比如山东兰陵县南桥镇石埠村的老虎帽，设计上就很有意思。头顶开一个大小适中的圆孔，当地人称为“开悟”，表示孩子思维敏捷，聪明伶俐。而且因为小孩子爱跑爱跳，容易出汗，出完汗就马上把帽子摘下来，怕着凉，所以带“启蒙”的老虎帽在功能上也能起到散热的作用。

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山西虎枕玩具

虽然这些“老虎”形象以不同的形式和载体呈现，但它们的造型都充满了积极向上的主题。这离不开民间艺人创造性的生活智慧和哲学思辨，离不开民间艺人外化为物质形态的精神寄托。

虎年谈虎，恰好是中国国家博物馆正在举办的“走向民间——潘鲁生民间艺术展”。展出的500多件(套)作品，既有潘鲁生向郭波捐赠的以虎为主题的民间艺术作品集，也有潘鲁生以虎为元素创作的当代艺术作品，直观地展示了民间艺术如何为当代艺术创作提供丰富的养料，如何为社会主义文化的繁荣发展注入生机和活力。

中国美术馆收藏的虎菊缎童帽

老虎山林是山东杨家埠年画的典型题材。这件作品是母子斑虎的现实模型。母虎为商陆根，白眉长髯，体态矫健，气势雄壮。左下角，有一只小老虎，蹲在地上，昂着头四处张望，看着虎妈妈。为了突出老虎的磅礴气势，将山林背景简化为几丛植被。在中国人的观念里，老虎不仅能驱鬼、辟宅，还能保财。俗话说“镇宅神虎如此清净，万兽之王一品封侯，深山松林不立，金银聚宝盆不守。”

山西吉祥虎枕(也可作为玩具)是一只老虎的形象。它的造型元素和民间的虎鞋虎帽一模一样。老虎是站着的，它的鼻子是艾叶形状的。在民间观念中，老虎是百兽之王。人们常用艾草做成老虎的形状来驱除疾病，而艾草本身就能包治百病，相当于百草之王。虎眼、虎牙、虎耳、虎尾都是由组件拼装而成，花形发卷也分布在身上，形成吉祥喜庆的装饰风格，比年画中的老虎更显稚气可爱。布胡多是母亲为孩子做的事，体现了中国女性的聪明才智。针线的缝制充满了爱。

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的山东高密剪纸十二生肖虎

高密剪纸生肖虎，由民间艺人随意剪裁，造型古朴敦厚，有虎猫同款之感。老虎的面部造型是剪纸艺术家刻意描绘的细节。脸型多为圆形，额头正中清晰的“王”字，衬托出无比的勇猛和威严气势。身上的螺旋图案被改造成牡丹等花形，增添了更多的吉祥和幸福。

民间艺术的造型形式是精神主导的产物。任何载体的外在形式无非是形、色、质的组合重构，超越这些物化因素的精神追求才是“虎”形象的最高表现。民间艺术中的虎并不是指属于某个家族的某个特定物种，而是一种超越虎意象的超验意识重构意象。以老虎帽为例，我们创造性地加入了老虎的造型，如鲤鱼、石榴、荷花、桃子、瓜果、蜻蜓、喜鹊、公鸡等。对老虎来说，这是不受客观物象约束的。可见老百姓对老虎形象的运用是非常灵活的。因此，老虎的形象成了具有视觉冲击力的“吉祥符号聚宝盆”。

董芬珍，现代民画《虎娃真威武》

民间艺术是由普通百姓和民间艺人一代代创造出来的，具有很强的原生态和泥土气息。学者张说:“民间艺术是一种母体艺术，是民族文化的根”。这句话很有深意。它指向了不断孕育新艺术的可能性，这就是民间艺术的魅力所在，可以说这种来自民间艺术的“孕育”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当代艺术家立足本土文化语境，融合现代艺术表现手法，实现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是对“民间艺术”之母的传承。或许，所谓的“当代艺术”还是可以理解为“民间艺术”，只是一种“笔墨当随时代”的民间艺术。

在中国文化中，老虎是勇气和力量的象征。虎年将至，我们用民间艺术中的“虎”祝每一位读者生活更加美好！一起去民间，激发创业的激情。

(作者顾系山东工艺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人民日报海外版》(2022年1月20日第1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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